未来药物科幻作品丨守护一

2023/5/11 来源:不详

01

科研中心

又是一个正常不过的值班日,医院的医学部研发中心的小菜鸟,每天的我工作忙忙碌碌,除了小部分看文献和解决吃饭、睡觉等基本生理需求的时间,大部分的时间都交给了实验室。虽然智能系统已经把试验结果计算了出来,但是最终送审的数据却必须要活体动物上的实验数据。21世纪50年代,所有的实验室都进入到智能化阶段。我把配置好的药物加入给药槽,熟练地操作机器手臂在动物仓内逐只把老鼠抓进实验仓进行药物注射,并抽取血液样本。医院,这是一家“医院”,号称“生老病死一院全包”。行*中心自然是在城中区,妇产科、内外科等住院部在城西区。传染病隔离部在城南区阜南镇,科研中心就是我现在工作的地方席家洼村,位于城东区。至于门诊部,在城北区,那是所有部门中最小的一块地儿,就一栋20层的大楼,大多数的患者有家庭医生上门服务。若是疑难杂症解决不了,就直接转到医院,只有一些外来暂住人员未预约家庭医生的才会去门诊部。这并不是全国首创,全国大多城市都有这样的医院。

医院的第三个年头。本科毕业后,我由于1分之差,与京北医科大学失之交臂,只考上了荆北医科大学的儿科学硕士。硕士毕业后由于获得了“省级优秀毕业生”的称号,就直接被学校医院。按照培养规定,新人要在各个科室轮转规培2年,并做满1年的住院医才能有专科行医资格,可我在规培期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天,医院行*中心的通知,让我暂时先去研发中心上班。

说实话,我其实很喜欢在儿科临床工作,虽然我尚未结婚,但是我很喜欢小孩子,可是服从安排是第一工作要义。于是,我便留在了科研中心。我2个月前在科研中心研发部轮转的时候,知道他们正在做的是非小细胞肺癌特异因子抑制剂,而且到了攻坚阶段。但是等我真正到了这里上班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研发的是AHRR病*的疫苗,AHRR病*是由英国的Ann.S.Hill和法国的Ronald.W.Reagan两名医生发现的一种新型流感病*,为了纪念他们的贡献,世界卫生组织以他们的姓名缩写命名。之所以把我暂时安排这里,是因为刚有两个同事疑似被AHRR病*感染隔离了,而我刚转过科研中心,对这里的流程比较熟悉。AHRR病*的感染能力之强前所未见,1个月之前在法国出现第一例患者;1个星期后病*被发现,在充分的隔离情况下,短短1个月时间,已经有数百例的感染者,还有大量的疑似患者。全球所有的研究中心都在紧急研发预防和治疗药物,时间就是生命,谁第一个研发出来,不但是对人类的巨大贡献,也是巨大的商机。

在正式工作2个星期后,我接触到了该实验外围的一部分——动物造模,核心部分当然不会让我这个科研菜鸟来做的。菜鸟是科研中心研发部的副主任在我轮转的第二个星期就下的定论。当时我的带教周老师例行汇报工作时,提了一句“小茹学习很快,才1个星期基本的流程都会了”,副主任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再快也是个菜鸟,一个轮转医生有什么科研能力,你的工作还是要自己做,要是捅了篓子还得你自己收场”。我当时听得一愣一愣的,带教周老师悄悄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作声。后来其他同事悄悄告诉我,副主任一直不待见周老师。据说当年评选主任时,本来是最有可能当选的是副主任,但是有人给行*中心写了一封匿名信,说了一件事故,而那件事故只有中心内部的少数人知道,具体什么事故,同事并不知道,但是周老师知道,而且只有她当时没有不在场证明,后来副主任落选,认定她是告密者,经常在公开场合让她下不了台,而且经常语带双关地骂她,一个研发部的办公室主任,却把脏活累活基本上都分配给她,不过周老师从来都不辩解。

我印象中的周老师是个温婉而沉静的女人,我在科研中心的两个月时间一直待我不错。这次副主任和另一个同事发热待查,也是周老师向主任推荐我过来的。说起来,这还是个香饽饽,科研中心在整个医疗体系中地位颇高,因为医疗芯片的维护和监控都在这里,医疗芯片可以算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了,它监控着心率、血压、血糖、呼吸等人体的基本数据,还可以监测血药浓度,内置给药槽可以定期定时释放药物。

动物造模并不难,我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就听见传呼器的声音,“请科研中心的全体人员20分钟后到1号会议室集合”。

02

重逢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他,一号会议室向来都是有重要领导或重大事件才会启用的,我没想过这次的重要人物是他,安旭。金主任介绍他时眉毛眼睛都笑到了一起,呵,还真的有不少头衔,刚刚而立之年已经诸多光环加身了,博士,京北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某常青藤学校的名誉副教授,我看着那张沉静清秀的脸,真真的岁月静好,一如初见。

初见面时,我,京北大学一年级;安旭,二年级。那天,安旭作为学长接新生,已经不记得他是如何安顿我进的宿舍,只记得那一身干净简练的白色衬衫,微微遮住左眼的刘海,眉目温暖如春风。后来在学生会的课外兴趣小组倒是经常见面,但是我二年级时,生了一场大病,休学了一年,后来回校后就很少见到他了,听说他毕业后读了京北的硕士,后来没毕业又出国了。

安旭的出现,并没有打破我一潭湖水般的生活,除了那天他淡淡地跟我打了声招呼“茹果师妹,好久未见”,在同事中引起一阵短暂的骚动,是的,我本来就和他读同一所大学,见过也不足为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但是实验却发生了突破性的进展,他的加盟加快了疫苗的研发进展,最终在国内率先上市。从琴纳医生发明疫苗的近三个世纪以来,疫苗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撼动,AHRR病*疫苗的研发成功,在国内甚至世界上都是一项不小的轰动。

我的安旭师兄,果然一如既往地优秀啊。我看着人群中被簇拥的师兄,借着值班的借口,早早地离开了庆功会,回到了科研中心。监控室中依然滴滴警报不断,全市所有医疗芯片发出的警报都会汇总到这里,在经过电脑的处理后,反馈给家庭医生和患者。我看了下大屏幕,没有需要特别处理的红色和橙色警报,整个监控室只剩下我一个人,同事小谭和小魏看着我早早来接班时,特别开心地走了,而另一个来接班的同事还没有来。

一个人处在偌大的监控室,我有点儿百无聊赖,思绪翻飞到很久以前。

记得我本科毕业前夕,学校邀请了毕业了2年的师兄师姐们给我们表演了一场精彩的话剧:医患之间的角色互换,形形色色的患者……大家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看上去貌似低年级的小师弟从我旁边经过,“哎,那个小胖子,往那边让一下。”真没礼貌,我瞬间就炸了,“谁是胖子,你才是胖子,你们全家都是胖子!”也许我确实胖,但是对胖人也要有基本礼貌的好吧。我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他。

自从大二那年暑假跟着带教老师们去了趟国外义诊,回来后就高烧不断,诊断是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糖皮质激素的大量应用使得我的外形变得臃肿,体重飙升、满月脸、水牛背、痤疮、多毛、高血钠、低血钾、高血压、水肿、高血脂、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闭经、骨质疏松和精神症状等所有书本上才能看到的不良反应,我一个没落下。即使一年后回校上课,仍然是这副胖胖的模样,幸运的是没有影响到我的身高发育,依然是顽强地长到了一米七。当时与我同行的老师和同学有两个人没有抢救过来去世了,另一个人不堪治疗的后遗症自杀了。我是患病的四个人中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我的父母因为我的事情伤透了脑筋。担心我想不开,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激素水平的紊乱,使我成了第一批使用医疗芯片的用户,每天需要实时监测体内激素水平,实时调整用药;体型的变化,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几乎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工作繁忙的老妈老爸硬是抽出时间来轮班陪我参加形体的训练,还请了营养师来调理我的一日多餐;骨质疏松等各种不良反应的应对方面,吃药、预防跌倒等措施更是全方位覆盖我的基本生活。幸好这些年新药层出不穷,芯片中的药囊每天定时释放出调血压、血脂等的药物,不用每天都去服药,每半年定期检查重装芯片即可。虽然没有出人头地,但也没有留下什么阴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总算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再回到毕业前夕的话剧舞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话剧的主角——公认的校草师兄所吸引,我却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安旭师兄,跟绚丽夺目自带霸道总裁气质的校草师兄不同,他给人的感觉总是安静而温暖,就像是一缕淡淡的春风。

03

双硫仑样反应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起值班的晓丽出现了,她的脸蛋红扑扑,却不像是抹了胭脂,“你怎么走得这么早,旭哥来敬酒的时候还问你了呢,曹老师说你回去了,你来这么早做什么,那边多热闹啊……”安旭师兄跟他们年纪相差无几,又是一点架子没有,虽然挂职副主任,才来了几个月,但和大家已经是很熟络了,她们私下里都是“旭哥旭哥”的喊。

“你不是在吃奥硝唑吗?还敢喝酒,不怕双硫仑反应?”我闻着空气中的淡淡酒气,忍不住打断了她。

放心吧,我喝得不多,都已经停药两天了,时间是有点短,但我看过血药浓度了,代谢得差不多了,我可是快代谢型的,”晓丽倒了杯水,“平常看不出来,旭哥酒量还真不错,今天跟我们喝酒,都是一杯见底”。

我能说,这是我早回来的原因吗。我记得他以前是不喝酒的,今天的行为有点反常,虽然确实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以目前病*变异的速度,没多久就会有新的病*出现,人类的步骤总是晚一拍,后知后觉。

“这是我们科研中心第一次率先研发出的病*疫苗,别说金主任,连房院长也高兴坏了,”晓丽仍然滔滔不绝,“虽然我们离京北很近,名字也只有一字之差,但是连二线城市都算不上,医院、科研根本就没办法跟人家比,即使陈院士在的时候曾有过一段时间风光,也都是过去时了,反正我没赶上好时光,可这次不一样,虽医院联合研发的,但是我们仍是国内第三家率先研发医院。”

说到这里,晓丽突然揉了揉脑袋,“头有点疼,看来还是停药时间有点短啊。”

“心率有点快了,”我看了一眼她腕表上医疗芯片传来的数据,递了杯水给她,“你坐一会吧。”

“茹果,你知道吗?我今天听到了院长和金主任的谈话,你猜“说什么?”晓丽突然神秘兮兮地说,看来她的双硫仑样反应真的比较轻,只是歇了我去趟洗手间的时间。“旭哥已经正式来我们科研中心了,再过两年金主任的任期一到,旭哥就直接转正。”

“啊?”我心中一惊,本以为实验结束,他这个挂职副主任就该回去了,没有想到竟然留了下来。

记得有次在茶水间,正好遇到安旭师兄,我看着四周无人,就问出了心中疑问,为什医院,我记得当时安旭师兄笑了笑,说:“医院的科研中心动物实验室出了点问题,动物实验做不下去了,我只好带着数据过来这里了。茹果师妹,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啊?”

我心中暗忖,我欢不欢迎你都来了,这岂是我一个小职员能左右的,还是个借调过来的小职员。“师兄说笑了”,我低着头笑了笑,就有人进来了,我转身出了茶水间。茶水间偏小,人多拥挤。

晓丽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得意,“吃惊吧?我也是,这可是京北大学的在职副教授,医院。不过这下,那群小妮子可高兴坏了,听说旭哥还没有结婚,连女朋友都没有……”

晓丽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已经渐渐退去,依旧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值班夜晚。排班的时候有人觉得晓丽太吵,不愿意和她搭班,可我就喜欢她说个不停的样子,也许真的是我一个人太久了。

(未完待续......)

作者:江苏医院王娜

本篇荣获专业组三等奖

版权声明

本号为中国药学会科普官方

转载请注明:
http://www.3g-city.net/gjyzd/3819.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网站首页 版权信息 发布优势 合作伙伴 隐私保护 服务条款 网站地图 网站简介

    温馨提示:本站信息不能作为诊断和医疗依据
    版权所有2014-2024
    苏ICP备17026855号-2

    今天是: